第85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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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曾国藩冥思苦想,还未想出个头绪来。崇厚乐颠颠地跑来了,他带来个好消息,几乎是惊天动地、可起死回生的好消息。

    这个消息是:法国在半月前已和普鲁士开战,打得很吃力,分身乏术。

    崇厚高兴得像个孩子:“大人,咱们有救了,苍天有眼啊。”

    曾国藩也有眼,虽只有一只,却看得比苍天还透彻。他表情木讷,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崇厚大为不解:“大人,法国人根本无力发动战争,咱们可前进一步了。”

    曾国藩凄苦地一笑:“法国人无力发动战争,其他国家呢?法国人现在无力发动战争,以后呢?”

    崇厚悚然。

    “天下任何事都不可过于乐观,先要存了悲观的念头,向乐观方面去做,才是真理。”曾国藩看着崇厚说,如同经历了无数风雨的老者对他孙子说话一样。

    那么,崇厚琢磨了半天,也不知该如何存了悲观的念头,乐观地去行动。

    曾国藩教导他:“我们虽拿定主意避免战争,但也要准备开战。我已调了刘铭传兵团来直隶。这是悲观的念头。乐观方面,我们尽力挽救刘杰、张光藻和陈国瑞。”

    怎么救?

    曾国藩发出深沉的叹息:“捉拿更多的凶手,希望能转移洋人的注意力。”

    崇厚明白了,这叫围魏救赵。

    他马上去办,一口气就捉了八十余人,定了二十余人的罪。

    洋人们不满意。

    崇厚又捉了百余人,定了三十余人的罪。

    洋人们略满意,曾国藩立即行动,判决十六人死刑,其他人虽保住了性命,却要在监狱里待上一生。

    法国人也竟然很满意,曾国藩又立即行动,向中央政府请求释放刘杰、张光藻,取消对陈国瑞的指控。

    法国人闻听此消息,又闹起来。曾国藩急忙出面向法国人解释,这种解释在法国人眼中纯属多余,法国人非要刘、张二人的人头不可。

    曾国藩只好硬着头皮拿出杀手锏。他对法国人语重心长地说,我最讲“诚”,只有真诚无欺地对待自己的心,才能真诚地对待人情事变。刘、张二人和此事的确无关,要他们的脑袋实在说不过去。况且,你们也只是想惩戒他们一下,何必要脑袋?在我们大清,要个脑袋很费周折。你们国家正在和别人打仗,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在我们这里要两个无名人的脑袋?

    法国人跳起来:“啊哈,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曾国藩慌忙站起来,说:“他们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将他们发配边疆,风吹日晒,也算是现世报了。”

    法国人不同意,曾国藩说,“那我再上奏朝廷。”

    这样你来我往了两个多月,法国人的确是无暇东顾,只好顺水推舟,默认了曾国藩的决定。刘杰和张光藻被发配边疆。

    二人很冤,曾国藩良心上也过不去。他拿出了很多钱,给两人做安家费。拿钱买不来心安,所以曾国藩更加愁闷。

    令他愁闷到要死的还有庙堂之上的非议。有官员认为,曾国藩在处理天津教案时太纵容洋人,丧失了人格和国格,简直就是卖国贼。这种论调甚嚣尘上,如果曾国藩在北京,非被他们用唾沫淹死不可。

    有幕僚把这些议论小心翼翼地告诉曾国藩,曾国藩无动于衷。他躺在冰冷的床上,时不时就翻身起来呕吐一回。

    天津官员们每次来看望他,所看到的都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床边呕吐。也有人看到他那只眼睛里射出的光芒,如烟花般璀璨。

    众人都说,这是回光返照。

    曾国藩写信给家人说:“我若再不离开官场,非死在官场不可。”

    经过毫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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