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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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雪跳上了马车,他和灵子之间甚至算不上是爱……爱应是怎样的呢?他认识的人中,关系最稳定的就是乌滴子和平水。他奔出埤中城,去中央菜市场询问他那件悬案:一名少女在节日集市上被杀死,她的弟弟靠向陌生人祈求善心来为她复仇,他等了很多年,直到一名隐退的刽子手来访……

    “只要有重大节日,神巫出巡或举办庆典,就会有凶杀发生。之前已经有很多女人被害,她们散布各地,没有人找到其中的联系……直到这名卖牡蛎的女孩,”仲雪驾车闯入中央菜市场,对刽子手说:“我认为同一个凶手仍然活着,你们抓错了人!”

    “人们赞美深厚的感情,那些肤浅的一瞥,漫不经心的一句话,难以复制的一夜,却是我所拥有最好的一切。”平水说,乌滴子出征后的刽子手之家,只留下死亡的阴森——

    是个美人。

    平水眯起眼看桥对面走来的男人——蓝色豆娘那样的男人。那人也回视他,“您想和我……去喝一杯吗?”

    “不不。”平水辩解,“我在等人。”

    驿站长捂着牙痛发肿的腮帮小跑着赶来,指着那男人喊:“你到了?好巧好巧!我们也刚到。”——这就是平水和乌滴子的初次见面。

    乌滴子只身来到这里,寻找他,请他回诸暨重新开张那恶心的职业,在旅途与公务的间隙寻找几个畅饮的同伴,这就是他所想要的一切吗?在桥头未能饮下的那一杯,是否盛满了未知的欢爱?平水突然涌起一起难以解释的情感……难以理解的内心,他觉得胸口疼、皮肤绷紧,这种爱的直接冲击不多见,很窒息而且容易消逝。

    长颈水壶,弯颈水壶,看起来就像一个笑话。平水的草房里有一对陶制水壶,是从诸暨带来的唯一像样的摆设。乌滴子把刽子手能够自行纳税的条件都扔给驿站长,驿站长再一一念给平水,然后他们都累了,也厌烦了。平水不想再回到堆满人的地方,招募助手,每天要说很多话。他甚至不想说话了,他看着乌滴子,乌滴子看着他……无果的游说。乌滴子回到城里,夫镡交代给手下的事务往往不止一件,还需要拜访远近的头人酋长,他恐怕等办完其他事才会再来劝说。夏季大雨可以不停歇地连下七天,连天空都呈现土壤的颜色。驿站长等暴雨骤晴时,要平水把夏收的稻谷上缴到领主的城里。绿色森林淹没在黄浊江水中,犹如眼前的海波,视野之中黄汤浩淼。

    暴雨期间,乌滴子困在滴水的檐头间,一个戴着斗笠的少女走了很远的路来向他请求帮助。她的前男友不时闯入她的房子,把家弄得一团糟,她担心他会再做一些蠢事——当地人都不以为然,还责怪她生性风流,她只能乞求外来的旅人发发善心。乌滴子帮那个女孩整理好房间,然后去找她的男友——此地的领主,季文。

    季文表现得彬彬有礼,认为是女孩误会了,自己也的确有一些脾气上的缺点。他们还一起下棋、投壶……做了很多那个时代以及所有时代最好玩的室内游戏。

    第三晚季文去找女孩,不是道歉,而是殴打她。不放心的乌滴子候在楼下,已有三夜,事态不妙时就上楼去救她,这里的恶霸、牛倌、仆从等等为讨好主人,像豺狼一样扑向乌滴子,像撕碎黄鹿一样打算把他大卸八块。平水把税送到季文的府邸后,为找乌滴子也加入这场混战。乌滴子把女孩放平在一边,揍得季文满地找牙,将自己的童年愤懑,全都灌注到拳头中……浓稠的血一下就从季文的嘴巴和鼻孔里流了出来。乌滴子对虐待女人和小孩的人最为愤怒,他揍起那种人渣来一点都不留情——平水怀疑乌滴子的童年曾受过虐待,那么漂亮的家伙,如果不是经受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事,怎么会变成一个稀奇古怪的人呢?

    女孩还是死掉了,乌滴子觉得十分无助。杀死一个女孩,季文根本就不在乎,人们也不觉得特别悲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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