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6节(1/2)
要监视,也得能找到我。福兰轻松地想,他已经做好打算,会驾着黑王号,带着他爱和爱他的人,前往葡荷公国,开始新的生活。
马蒂达低着头,飞快地和塞西莉亚交换着不为旁人察觉的眼神。
圣武士姑娘不愿放弃自己的执着,兽人萝莉也不想失去心爱的姐姐。
她们有的是法子,来互相联络交流。
※※※※
对安玫来说,时间已然停顿了,剩下的唯有无边无际的痛楚,那痛剧烈得仿佛有什么事物要击碎颅壳,由脑袋中爬出来般。
姑娘时而清醒,时而昏厥,纷至沓来的陌生画面在意识中飞扬,让她觉得自个和真实的世界脱节,在无止境的虚幻中沉沦。
……
她哼着歌,步履灵巧地绕过横在路边的一堆垃圾,走进木板钉成的破烂小屋,楼道黑洞洞的,几乎要散架的楼梯晃晃悠悠。
她的脑子里还体味着一小时前的事,温暖甜蜜,男人的体温仿佛仍洋溢在皮肤上,那种幸福感将她的心牢牢握紧,以至于她只想尖叫,和任何相遇的陌生人讲述自己的快乐,看什么都是美的,灿烂的,瞧,白突突的斑驳粉墙是婚纱的颜色,灰沉沉的暗红瓦片如同鲜花的光彩……
姑娘掏出钥匙,摸索着门锁的位置,以往她总会嘀咕着走廊没灯真不方便之类的话,但现在,她只觉得快活。
“天都快亮了,你整夜去了哪?”
她看到一位身材瘦小的老人,咳嗽着坐在铁床边,家里小,一间房要当成餐厅、会客室和卧房,也只有一张床,用铁架子和木板搭成上下铺。
“奶奶,没什么,和朋友去看了晚场歌剧,本来不想去的,但票价挺贵,免得糟蹋了。”她小小的撒了谎,歌剧在深夜十一点便结束了,然后她去了他的家,做了男人和女人间最亲密的事儿。
但她的表情瞒不住奶奶的观察,老人叹了口气,拉过她的手,“你是好姑娘,可别被人骗了。”
她蹲下来,将泛着红的脸颊贴在奶奶的膝盖上,微笑着说,“放心啦,我又不是喜欢犯花痴的傻姑娘,他不会骗我的。”
……
他是谁?
为什么会觉得暖和,那种让人幸福得眩晕的暖和?
……
又有幅画面蛮横地挤进了已经混乱不堪的思绪中,她穿着用硬纸板撑起的婚纱中,期待又紧张地站在弥撒台前,等待着主持牧师的到来,教堂小而寒酸,天花板与墙装饰着些许粗糙的石膏花雕,一排排长凳上空荡荡的,只有寥寥几人。
“莱姆探长,感谢你来参加婚礼。”
“嘿,咱们客气什么。”
“奶奶,我发誓,会用余生照顾好她的。”
“傻小子,这种甜言蜜语,该去和安玫说。”
“汪汪……”
“黑杰克,再乱叫,就炖了你。”
然后,那个男人朝她走来,越来越近,她终于看清了那张带着浓浓爱意的脸。
……
她醒来时,筋疲力尽,眼前恍惚混沌,一切物体都失去了焦点。
“好些了么?已经第九天了,洗脑药的后遗症还这么严重。”似乎有什么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。
良久,她才辨识出来,是卓尔法·隆奇,老男人正忧心忡忡地瞅着自己,眼神闪烁不定。
“你又不是我的奴隶,干嘛一直跟着我?”安玫擦了把湿漉漉的汗,自觉身上臭得要命,她靠在床头,回忆潮水似地涌来,让姑娘发起了呆。
她想哭,可眼泪怎么也流不出来。
“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。”卓尔法小声说,他又看了眼姑娘,突然吞吞吐吐地问,“你想起什么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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